■侯启年
《医方守约》是我从一个旧书摊上淘来的一套旧书,是永定区清末名医胡先容老先生所著。据《大庸县志》记载:胡先容(1810-1892)小时候性钝,但读书十分勤奋,其学终以钝成。他苦读四十年,通读了四书五经。尤对《易经》研究20余年,有独到的见解。咸丰六年(1856)考取恩贡。先后分发到长沙、武陵任教谕,郴州府任学正、衡州府任训导。他一生廉洁自持,卸任后两袖清风,所得薪俸除家用外,捐助清寒学士,救济贫苦百姓。族侄胡薛门有志求学,因家贫辍学务农,胡将其带往任所,供给读书学费十余年,终于考中同治甲子科举人,被分发沅陵县任教谕,后来很有成就。
先容老人晚年行医,医术高明。他乐善好施,遇穷苦人求诊,还资助医药费。诊余著《医方守约》三卷,刻版付印。1956年,大庸县卫生科安排龚福生医师将原版印刷50套,分发给县内中医人士学习参考。先容一生勤奋治学,勤于著叙。现在湖南师范大学图书馆尚存有《楚黔苗防》等书稿。
南宋史崧在进献家藏《灵枢》所作序文中说:“夫为医者,在读医书耳,读而不能为医者有矣,未有不读而能为医者也。”学医必须读书,不熟读医书,不深谙医理,略记本草汤头便急于应病,乃为医之大忌,今时依然。
收到《医方守约》书稿,我从2008年开始,认真予以校对注释,历时三年时间,并于2012年由中医古籍出版社予以正式出版。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十二年光阴,弹指挥间。时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青蒿素的问世,就是从中医古籍中得到的启示”,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指出:“梳理挖掘古典医籍精华,推动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增进人民健康福祉。”清人云:“藏书不如读书,读书不如刻书,读书只以为己,刻书可以泽人。”加快对中医古籍整理研究、出版利用,对赓续中华文脉、弘扬民族精神、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具有重要意义。
清代医家吴鞠通说:“近人不读古书,安于小就,得少便足,囿于见闻,爱简便,畏繁重,喜浅近,惧深奥,大病也。”我生于武陵,长于武陵,对武陵山区的医籍文献尤为关注。《医方守约》是武陵山区一部很有特色的地方医籍,原木刻版已付之一炬,1956年龚福生老师复制的旧书也不知去了哪儿?面对躺在书柜里的孤本,我也不止一日的幻想,在印刷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若能将它再付梨枣,供热爱武陵医籍文献的有识之士,共同研究,岂书之幸哉!人有善愿,天必佑之。
我要感谢市政府副市长陈瑜,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两位主任蔡昌顺、王焕友和其他领导的大力支持,更要感谢中医古籍出版社的领导和专家的大力照顾,使这套书得以顺利出版。大恩不敢言谢,我只有将所有帮助我的恩情,铭刻于心,并以更加饱满的热情,竭力做好武陵医药文献的收集整理。
另外,我还要向关心、热爱《医方守约》的读者,深深道歉,由于木刻版已毁,龚老复印之书,也近七十年了,原书中卷2第17页、第18页、第21页、第22页及卷3第85页、第86页,就是当时手抄之。近日电子扫描制版,不清晰的地方仍然不少,我们试图努力,尽量减少,但仍然无法尽善尽美。我只能向诸位表示深深的歉意。想《佛行本经》有沾破之经尾,盖天地不全,今日《医方守约》之残,乃是应不全之奥妙乎?
序成搁笔,书之将印。我要特别感谢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原副局长、中国民族医药学会原会长诸国本老师,亲自为本书作序题辞。掀窗凝望,百感交集。当年墨因老师,百岁有二,为晚生题写书名,曾师九十有一,为书作跋,先父年近不惑无缘良相,始学中医,他们都是我当年整理《医方守约》的指导老师,山颓木坏,树欲静而风不止之悲,谁人会意?
恭书数语,续于貂尾,乞读者谅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