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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14日

旅行是一场艳遇

——品读《一个人的朝圣》

甄钰源

著名文学家钱中书先生曾说过:旅行是一场艳遇,最后我们遇见了自己。

人生之中,真正的监狱就是自己的思想和觉悟,而旅行则是冲破桎梏,突破自我的一次越狱。在自由的旅途中,给陌生的环境和事物赋予新的意义。在行走中,与所有的过往握手言和,在下一个路口,遇见更好的自己。

《一个人的朝圣》是英国资深剧作家乔伊斯·蕾秋的处女作。这本书讲述了从酒厂退休的老人哈罗德为拯救20年未见的故友奎妮一个人行程627英里,历时87天从金斯布里奇横穿英格兰到贝里克的故事。

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一封信。一封奎妮身患癌症不久于人世的告别信。这封信如同一块大石头掉进了一个沉寂多年水潭,激起了巨浪。这让生活平静的哈罗德无所适从,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奎妮做点什么,而不是写一封回信这么简单。他在寄信的路上走过一个又一个邮筒,直到加油站女孩跟他说起信念的话题。这两个字就像黑夜的灯塔给他指明了方向。

哈罗德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犹豫、没有攻略、没有装备,甚至没拿手机也没有征得妻子的同意。便一路向北,朝着贝里克出发了。

这是一场浪漫的旅行。我认为向着远方出发的旅行便是浪漫的,虽然和爱情无关。原本开车一天就可以抵达的地方,但哈罗德凭着坚定的信念在没有任何专业知识和装备的情况下用双脚走到了奎妮所在的圣伯纳临终关怀疗养院。他却认为他做的是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让我们体会到,原来平凡人也可以尝试不平凡的事。

这是一场勇敢的旅行。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哈罗德是个不善言辞、懦弱又胆小的人。儿子戴维溺水时他没有第一时间施救让妻子莫琳一直对他耿耿于怀。戴维死后,更是让他们的关系恶化到分居的地步。正是这样的他,为了让朋友能够活下去而勇敢地迈出了一个人旅行的第一步。你很难想象这样的他退休的时候连一场欢送会都没有。

正如疗养院的护士说的:或许这就是世界所需要的,少一点理性,多一点信念。当哈罗德在咖啡厅被一群陌生人围观并嘲讽的时候,他好像脱光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一样局促。虽然有点害羞,却像个武士一样勇敢地向他们坦白了他出行的目的。有些人觉得他或许是受了宗教的影响是个哗众取宠的朝圣者,只有一个生意人给他递了名片并坚信他能成功。他的旅程也从这一刻真正地开始了。

这是一场自我救赎的旅行。哈罗德在行走的过程中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和回忆中:他这一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业绩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童年缺少父爱母爱,16岁就被赶出家门开始独自生活;还有他和莫琳、戴维的恩怨纠葛等等。这个旅途看上去是孤独的,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他甚至很享受这样孤独。他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在和年轻的自己一起旅行。他记起了很多被遗忘被忽略的人和事。他对莫琳纯粹的爱、他想要拥抱戴维却始终没有伸出去的手,奎妮为他背锅被老板辞退……

哈罗德在内尔斯沃思给疗养院打了通电话,当得知奎妮一直等着他的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奇迹。相信了加油站女孩所说的信念。从这一天起,他开始住野外,吃捡来的或别人赠送的食物。在和大自然亲密地接触中,他近乎痴呆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和兴奋,并牵动他内心的柔软。他仿佛成了这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天空、大地和他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距离。他终于从艰苦的徒步旅行中寻找到了支撑的力量和心灵的安宁,实现了身体和灵魂的救赎。

故事的结局是我乐见的。奎妮等到了他。莫琳也原谅了他,他们再次牵起了对方的手。通过这87天的旅行,哈罗德不但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爱情。

乔伊斯·蕾秋让我们相信,有些人,有些事,走着,走着就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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