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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04日

浅冬(外二首)

王奕君

疾步而来的北风

像被时间驱赶着

此时,万物退避三舍

绿的叶子黄的叶子

也赶紧褪去了色彩

也褪尽浆液、青春和爱

泥土,才以第二故乡的名义收留了它们

还有一些 用最后一点红色撑在梢头

给世界一个大大的怀抱

那时,太阳弱下去

放低了身段 收敛了锋芒

如同我瞬间矮下去的梦

在低处

紧紧攥着心中的一束光

小雪

季节,来到冬天的第二站

风就更加肆意了

土地刚被划出几条皱纹

又让冰霜涂抹了好几层

我不敢碰触它那种冷

站在角落,除了躲避风和雪

就是看着黄的红的叶子

一点点褪去光泽 褪去水分

坠落 萎缩 嵌入土里

不回顾 不追问

此时的我,和寒风连招呼也不敢打

只能缄口不言,并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一转身

昨天的门就关了

小雪,就是让我离开昨天 重塑自己

大风

大风吹过夜晚

星辰还在那里

大风吹过星辰

远方还在那里

大风吹过远方

故乡还在那里

风没有方向

也无须抵达

它只是吹

吹得天空收走了云

吹得大地愈发干裂

但风,始终不能把有吹成无

把记忆吹成遗忘

所有风吹不走的事物

都深深根植于内心

比如怀念 比如思乡

比如流浪的云和一声声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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