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男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又是一个金秋时节，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去年秋季在湖南旅游时看到的“赶秋节”盛况。

在湘西花垣县及周边苗族地区，每年秋收时节，都要举办隆重、喜庆、热闹的赶秋节。赶秋节又称“秋社节”“交秋节”，是苗族民间在秋收前举行的以娱乐、互市、男女青年交往与庆祝丰收等为内容的大型节庆活动。

赶秋节这天，各个村寨的苗族同胞们，不管男女老少，都穿着艳丽多彩的民族服饰，从四面八方来到赶秋场上。我们无法进入赶秋场中央，只好和数千游客一起，坐在土坝边、斜坡上、树荫里观看盛会。

节目开始了。首先，由穿着古老民族服装的一男一女扮成“秋公、秋婆”，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分别擎着一个饱满的玉米棒和一把金黄的稻穗来到秋千架下，向人们报告一年的收成，预祝丰收和幸福。接着，青年们争先恐后地涌上秋千。秋千架有10多米高，呈纺车形状，有相互错开的8架车辐，每架可坐一人。随着“送秋人”用力推动，秋千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人们发出阵阵欢呼。突然，送秋人用力顶住秋千横木，秋千戛然而止，上面的人纷纷往下跳。按习惯，最后被停在秋千上的人要高声唱歌。不少青年男女为博得异性欢心，会很乐意“被罚”。活动结束后，他们还会聚集在秋千场边对歌传情。

关于赶秋节的来历，当地民间有个传说：古时一位叫“巴贵大惹”的苗族小伙上山打猎时，射落了一只雄鹰，并在鹰嘴中获得一只秀丽别致的绣花鞋。当晚，他梦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对他唱苗歌想要讨回花鞋，他正要问姑娘姓名时，却从梦中醒来。为找到绣花鞋的主人，他请来木匠做了一架八人秋千，招男女青年前来坐秋对歌，自己则用花棍高举花鞋，在秋千下来回走动。此时，有个名叫“乜琅”的姑娘看见自己丢失的绣花鞋，上前讨要，两人由此一见钟情，成了一对幸福的夫妻。苗族同胞为了纪念他们，尊称其为“秋公、秋婆”。每逢赶秋，便要请他们出场，祈求苗家安居乐业，人寿年丰。

活动现场还有一支名为“巴代雄”的队伍，他们敲着大锣、吹着长号、举着苗幡、击着竹筒，以此驱魔祈福。头上银光闪烁、身着节日盛装的苗族姑娘也不甘居后，一齐下到场中，一步一摇，跳起了欢快的“都乐舞”。这种舞蹈主要演绎苗族千辛万苦的迁徙史，提醒人们忆苦思甜，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一旁“观战”的其他苗家女孩也纷纷跃入场中，摆动轻盈的腰肢，挥舞多彩的花伞，成群结队地跳起“接龙舞”，接祥纳福。山坡上，鼎沸的人声和着山坳里有节奏的律动，汇成一股强劲的音浪，秋场变成了一个大型的露天演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