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潇

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首次提到：“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2021年，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他详细阐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鲜明特征与显著优势，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如何理解这种“全”的具体内涵呢？

一、全链条——民主流程“全”

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显著特点在于过程性，即在实现民主的方式上，不仅有民主选举，还有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各个环节相互关联，形成了一个链条。

众所周知，西式民主把选举看得很重，片面将选举等同于民主，认为“一人一票”的普举就是民主的实质。然而，民众拿着选票选出国家决策者后，便难以再参与到国家事务之中了。显然，这种民主是单环节的、“一次性”的。从实际效果看，候选人为了拉到选票，往往在竞选时作出天花乱坠的承诺，一旦成功当选，许多承诺都被抛诸脑后。比如，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在竞选时承诺要减少政府的开支、停止向外派军，实际行动却恰恰相反，悍然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政府开支也大幅攀升。对于西式民主的做法，习近平总书记曾中肯评价：“如果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只有竞选时聆听天花乱坠的口号、竞选后就毫无发言权，只有拉票时受宠、选举后就被冷落，这样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

与西式民主不同，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注重人民大众能经常性参与国家事务和重大决策 。“十四五”规划编制之时，习近平先后主持召开7场座谈会听取意见建议，座谈对象包括企业家、科学家、党外人士、基层代表等等，还通过网络向全社会征求意见建议，累计收到网民建言超过101.8万条。今年4月15日至5月16日，我们开展党的二十大相关工作网络征求意见活动，最后累计收到网民建言超过854.2万条。可见，全过程人民民主通过一系列制度设计和实际行动，保证人民群众能围绕公共事务经常性进行商议，对国家决策或法案经常性提出建议，对国家工作进行经常性监督，贯穿了从选举、审议、决策、管理到监督的全过程，是一种全链条的民主。

二、全方位——民主内容“全”

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中，人民群众能就各个级别和各个方面的事务提出建议、开展协商、进行监督，大到国家立法，小到邻里间的小事，都可以通过民主的方式解决，民主的内容极为全面。一方面，从不同级别看，我们有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不同层级的民意，也有不同级别的协商机构，围绕不同事务协商共议。另一方面，从不同领域看，人民群众的民主权利不仅仅限定在选举国家决策者，而是能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个方面的事务发表意见、提出诉求。

2018年“快递小哥”柴闪闪当选全国人大代表，为快递小哥、外卖小哥等灵活就业群体发声，推动了《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出台。2020年，内蒙古一村支部书记看到村里留守老人多，在网上留言提出“互助性养老”的建议，被写进了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文件中。可见，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不仅是国家大事，也有身边的小事，不仅在政治层面，也在社会民生各个方面。习近平在谈到全程人民民主的优势时明确指出，人民能“依法通过各种途径和形式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是一种全方位的民主。

三、全覆盖——民主主体“全”

人民民主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这里的“人民”是指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然而，在西方民主发展过程中，真正能当家作主的“民”往往被限制在较小范围之内。古希腊时期，雅典民主最具代表性，从表面上看是全体公民共同对公共事务进行讨论和表决，但他们一开始就把奴隶、妇女和外邦人排除在“民”的范畴之外。即使到了当前，西方奉行普选制，表面上看是每个选民选出国家决策者，但本质而言，选举也只是“选主”，最后在国家事务中做决策的还是那些政治精英。在他们看来，普通民众是无知的、非理性的，根本没有做公共决策的能力，所以要“大幅度限制大众决策权，使少数具有理性和智慧的人掌握权力”。

与西方民主窄化了“民”的范围不同，全过程人民民主尽力通过各种制度和方式拓宽人民参与面、深化人民参与度，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的统一。有关部门曾带着《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到上海一所中学征求意见，某同学提出：每个未成年人家庭经济条件不一样，保证金处罚会使困难家庭“雪上加霜”。他的建议被采纳，最终通过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删去了草案中对未成年人监护人缴纳保证金的规定。

这表明，我国在管理公共事务和做出公共决策时，不仅依靠那些有知识、有能力的精英人士，也依靠那些普通的、平凡的基层群众。无论是学生还是退休人员，无论是专家学者还是社区居民，都有建言献策的权利，民主主体覆盖的范围非常广泛。有人发自内心地感叹：“在国外，只有议员才能有机会为法案法条建言，而在我们这里，普通的居民就能发表建议，这就是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