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其珍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形态的最新概括，自2019年首提这一概念以来，人们对其进行了卓有成效的解读与探讨。但由于提出的时间并不长，不少人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特色或特质仍不甚了解，需要加强研究以答疑解惑。
一、从生成路径看，具有兼收并蓄的开放性
寻根究源而言，民主概念并非内生于我国，而是发源于西方。在中国数千年历史中，虽有丰富的民本思想，但政治领域的主流始终是“君主”而非“民主”。直至新文化运动时期，陈独秀、李大钊等先驱从西方请来了“德先生”“赛先生”，高高举起民主与科学大旗。党的十八大后，我们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从生成路径看，其虽是牢牢扎根于中国实际，但离不开对古今中外政治文明成果的吸收借鉴，展现了兼收并蓄的鲜明特色。
首先，是对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的中国化运用。建国后，我国之所以确立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根源于《共产党宣言》的重要观点，即“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之所以确立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是基于马克思提出的“议行合一”思想。其次，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合理化继承。古代中国有丰富的民本思想，《尚书》曾载有“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语句，是我国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文化基因。此外，中国历史上还有丰富的“议事”文化，中央层面设有朝议、谏议、内阁等议事制度和机构。在基层，“乡”一级的乡族事务、乡族矛盾是在宗族之内或乡绅之间经过协商讨论而解决，这种通过协商共议来处理公共事务的政治实践，是我国能大力发展协商民主的历史渊源。再次，是对西方民主理论的批判性吸收。主权在民、天赋人权等民主理念，代议制、选举制等民主制度，都非中国首创，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基础上，这些因素已有机融入到了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之中。
由上可见，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形成，吸收借鉴了人类政治文明的重要成果。与当前西式民主自诩为“历史的终结”以及极力排斥他国民主制度的做法相比，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鲜明的包容性、开放性。
二、从思维方式看，具有对立统一的辩证性
辩证思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始终坚持的科学思维。当前，西式民主已陷入极端、片面、孤立的思维泥潭，使其自身的民主问题越来越多，民主道路越走越窄。比如，西式民主极力排斥他国的民主模式而唯我独尊，这是试图抹杀民主方式的多样性。他们过度迷信选举这一套程序，认为只要经过了选举就是实现了民主，并不关心是否真正实现了民众利益，这就割裂了民主程序与民主实质。以上反映出的深层问题，正是西式民主极端、片面、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
与此不同，全过程人民民主贯穿了对立统一的辩证思维。在具体内容上，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四个“统一”，即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在评价标准上，坚持四个“要看、更要看”，即评价一个国家是否民主，要看人民有没有投票权，更要看人民有没有广泛参与权；要看人民在选举过程中得到了什么口头许诺，更要看选举后这些承诺实现了多少；要看制度和法律规定了什么样的政治程序和政治规则，更要看这些制度和法律是不是真正得到了执行；要看权力运行规则和程序是否民主，更要看权力是否真正受到了人民监督和制约。在实现方式上，坚持“双轮驱动”，也就是既有选举民主，又有协商民主……
由此可见，全过程人民民主用辩证统一的思维方式完善民主制度、推进民主实践，不走极端，也不偏废一方，这是区别于西式民主的重要特质。
三、从价值追求看，具有人民至上的人民性
民主到底是为了什么？它的本质追求应是实现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而西式民主则已经变质和变味，民主逐渐演变成了“钱主”。
以美国总统选举为例，1980年美国大选花费1.62亿美元，之后逐年增加，到2008年时竟高达恐怖的24亿美元……显然，任何一个总统候选人自己不可能拥有这么多选举资金，只能来源于富豪们的政治献金。作为回报，候选人在当选总统之后自然就维护富豪们的利益，最直接的手段是官职分配。在美国，“1953年到1980年的几届政府中，担任过国务卿、财政部长和国防部长等重要职务的有23人。其中，有18人是大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或高级董事，其他5人是大牌律师”。可见，在西式民主之下，民主政治已沦为金钱的奴隶，并且这是其无法摆脱的宿命，因为要想在竞争性选举中拔得头筹，就离不开花样百出的宣传造势和献计献策的竞选团队，这些都需要大量资金的支持。
在中国，我们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人民至上。目前，全国人大代表接近3000名，来自各地区、各民族、各行业，人民的声音和诉求得到反映。我国各政党之间也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而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合作共赢关系，这样就可以防止出现党争纷沓、相互掣肘的现象，共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此外，从中央到地方，从政治领域到社会领域，设立了各种民意表达机制，比如政党协商、人大协商、基层协商等等，人民可以围绕与自己利益相关的话题充分协商共议，实现了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和人民至上的价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