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成

前天刚刚立冬，满眼还是秋景。秋末冬初，因菊花多了一些亮色；菊花的盛开，使萧瑟的秋天多了一些柔情；菊花不畏严寒，让肃杀的秋天多了一些精神。正因如此，古人在绘制瓷器纹饰时，常以菊花为题材。今天，就以笔者收藏的几件粉彩瓷为例，赏一赏瓷器上的那些秋菊。

粉彩碗上，黄色菊开。黄色菊花，以其暮秋时节绽放，凌寒傲霜备受古人推崇，南宋抗金名将、著名诗人郑刚中便曾赞曰：“古昔风流无处问，碎花浮泛一尊黄。”

图①是一对制作于清代雍正年间的粉彩碗，便是以黄菊为题材。它们敞口、圈足，口径15.5厘米，底径6.3厘米，高7.5厘米。在碗的外壁，绘制山间黄菊图，只见山石之间，菊花盛开，有的深黄，有的浅黄，有的黄中带白。它们看起来娇弱无力，却有凌然的精神，能够睥睨天地、笑傲苍穹。

长颈瓶上，红菊彩蝶。在古代，菊花以黄色、白色为主，红色较为少见，因此，南宋文人蔡戡便“指责”道：“为爱东篱九日黄，孤标正色占秋光。如何却被胭脂污，也学人间时世妆。”在他看来，红菊被胭脂所“污”，实属自甘堕落之举。不过，红菊还是比较好看的，火红艳丽，给秋天增添了一些动人的颜色。

图②是一只制作于清代乾隆时期的粉彩长颈瓶，便是以红菊为题材。它平口、长直颈、削肩、腹部略鼓，圈足，口径5.1厘米，底径11.3厘米，高29.7厘米。在瓶的外壁，绘制有红色菊花纹，只见红菊有的火红，有的浅红，有的深红，花团锦簇，宛如颗颗红玉、团团火焰。在瓶的空白处，还绘制有蝴蝶，只见蝴蝶翩翩起舞，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像是沉醉于花蜜，陶醉于花香。

粉彩笔筒，紫菊白菊。白菊，以其明丽清雅受到古人推崇，尤其是严寒的深秋时节，能够经寒露风霜而淡然绽放，令人感动。因此，唐朝诗人皮日休便赞曰：“蕊香亦似浮金靥，花样还如镂玉钱。玩影冯妃堪比艳，炼形萧史好争妍。”

图③是一只民国的粉彩笔筒，便是以白菊为题材，它呈圆筒状，直口、圈足，口径10.8厘米，高23.7厘米。在笔筒的外壁上，绘制花鸟图，只见在山间一角，有一丛菊花盛开，最显眼的莫过于一朵白菊，它的花瓣是白色的，花蕊呈金黄色，就像是美玉撒上了一层金粉，美丽异常。在白菊下方，有一朵紫菊，张开如手掌，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住一块金镶玉。在白菊斜上方的树枝上，站立着一只绶带鸟，身体火红，尾巴长长，它显然被白菊吸引，正望着它叫个不停。

正如唐代诗人元稹所言：“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菊花落尽，无花可赏，因此，对于菊花的盛开，人们倍加珍惜；对于菊花的凋零，人们倍感惋惜。还是粉彩瓷上的这些菊花好，永远那么清淡素雅，永远那么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