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芳 柯云

“五月人间好风光，家家都有粽子香。”粽子文化历史悠久，内涵深厚。

据史书记载，粽子最早起于春秋时期，人们用菰叶（茭白叶）包黍米成牛角状，称“角黍”；用竹简装米密封烤熟，称“筒粽”。东汉末年，草木灰水浸黍米，因水中含碱，用菰叶包黍米成多角形，煮熟就成广东碱水粽。晋代，粽子被正式定为端午节食品。这时包粽子的原料除米外，还添加中药材益智仁，煮熟的粽子称“益智粽”。南北朝，出现杂粽。品种增多，米中掺杂禽兽肉、板栗、红枣、赤豆，裹成的粽子还用作交往的礼品。唐代，粽子用米已“白莹如玉”，粽的形状出现锥形、菱形。朝鲜和日本文献中就记载有“大唐粽子”。故出现“粽香溢出万家门，舟赛划动三江水”之句。

粽子与屈原自投汩罗江有关。自古用艾叶裹粽，彩线捆粽，就是不让蛟龙近屈原之身。从唐代粽子已相当考究，端午节又称端阳节，气氛也很隆重。可见，古人对屈原的敬仰有多虔诚。唐玄宗最爱九子粽。当时的京城长安，流行包九子粽。唐玄宗尝了，立刻赋诗：“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还有温庭筠，看到盘中盛着九子粽，酒瓯装着美酒，也诗兴大发，吟诵：“盘斗九子粽，瓯擎五云浆。”

唐代粽子，还有筒粽、楚粽、角粽等称谓。从元稹的“彩缕碧筠粽，香粳白玉团”可以看到，彩色的丝线绑扎，深绿的箬叶包裹、晶莹玉白的粽肉；沈亚之是因缕缕粽香而入诗：“蒲叶吴刀绿，筠筒楚粽香。”楚粽就是楚人祭屈原投江的竹筒粽。前者是箬叶包粽，后者是蒲叶下剪；“粽香筒竹嫩，炙脆子鹅鲜。”这是白居易回味苏州风味的夏至美食，唯有筒粽与烤鹅；“渚闹渔歌响，风和角粽香。”这是姚合的角粽，就是粽成牛角状，诗人以一“闹”一“和”，将渔家人欢度端午的气氛烘托出来。

到了宋代，粽子更为讲究，有“以艾叶浸米裹之”的“艾香粽”，还有“蜜饯粽”。且看苏东坡的“不独盘中见芦橘，时于粽里得杨梅”，此时不唯独盘里可见芦橘，粽里还可得到杨梅。可想，那时杨梅等果脯已成了包在粽里的内容。“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这是陆游笔下的两角粽，艾枝是束之高冠。如果说陆游把角粽交代得很具体，那么，欧阳修却写得很模糊，“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双凤。”试想，一手托着镀金的盘子，盛着五彩新丝线扎成三角或多角粽，去分送给亲朋，一手摇着绘有凤凰图案的丝织团扇，活脱脱一幅端阳美景图画。

元代，粽子包裹料已从菰叶变革为箬叶，突破菰叶的季节局限。明代，出现用芦苇叶包的粽子，附加料已出现豆沙、猪肉、松子仁、枣子。清代，出现“火腿粽子”。但绝大多数人家还是以传统糯米粽子为主。清代，郑板桥在他的《端午杂记》这样写道：“端午佳节，时值艾叶飘香，打开糯米粽子粽香清新，沁人心脾，白莹如玉的糯米馅中嵌着两颗红壳的枣儿，沾上一层绵白糖入口粘韧甜香爽口，别具风味。”

正如清末民初慈利籍文学家吴恭亨的《端午吟》：“每年五月五，家门挂艾虎。粽香飘村外，遍洒雄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