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记者 宋美慧
天凉如水,这几天着了凉,白天一直咳嗽个不停,母亲电话里听了直说要我下班带两个梨子回去,要给我熬冰糖梨水喝。
记得小时候也老感冒咳嗽,一次实在是咳得不行了,吃药也总不见好,母亲就去买了几个梨子回来,洗净不要去皮,放入锅中加清水、冰糖,大火煮开转小火熬,连着喝了两天咳嗽竟也真的好了。自此,母亲便对梨有了“执念”。平日里倘若听我和父亲多咳嗽了几声,那定是要买几个梨子回来熬甜水。比起那些苦药,显然甜甜的梨水是一份难得的“甜药剂”。
比起苹果的“脆”,梨的“脆”里更多了些“柔软”,就像老舍《四世同堂》里卖梨的小贩吆喝道:“唉——一毛钱儿来耶,你就挑一堆我的小白梨儿,皮儿又嫩,水儿又甜,没有一个虫眼儿,我的小嫩白梨儿耶!”
儿时在奶奶家吃的总是田间山坡长的那种野梨,皮很厚,因为上面总是长满了斑,大人们叫它“麻梨”。偶尔遇到赶集,爷爷也会从集市上带回来砂梨,虽然样子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尽人意”,但吃起来没有“麻梨”那么粗糙干瘪。奶奶经常用柴刀削皮砍成块状,月牙弯弯的梨块吃一口,细嫩脆口,丰盈的梨汁水滋润口腔,沿着喉咙一路下去甜到心尖儿,似是一轮明月照清泉。后来去到城里和父母住,虽吃到了各种各样的梨,有雪白圆润的雪梨、细腻不渣的鸭梨,甜度爆表的丰水梨……但也还是时常惦记奶奶削的梨。
比起苹果、西瓜这些“外来果”,梨似乎更得到文人墨客的喜爱青睐,与历史文化有着道不尽的联系。孔融让梨的故事耳熟能详,唐玄宗的音乐院种了片梨,名叫“梨园”,后世人们便成戏曲界为梨园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诗让人对满园梨花的美景充满向往。
在干燥的北方,啃上一个雪梨,润燥清风;在湿冷的南方,熬上一碗冰糖雪梨,滋养润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