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华

说起《乞食之兄》可能很多人会觉得陌生，其实这是一篇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散文诗名篇，也就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屠格涅夫的《乞丐》。这是一篇精短的带有情节的散文诗，不足400字，却以生动细腻的文笔，精妙深邃的思想给我们以心灵的震撼。最早在1915年被民国才子刘半农以文言文翻译为中文，题目就是《乞食之兄》，后来又被另一位更大的民国才子巴金重新翻译为白话文。全诗如下：我在街上走着……一个乞丐──一个衰弱的老人挡住了我。红肿的、含着泪水的眼睛，发青的嘴唇，粗糙、褴褛的衣服，龌龊的伤口……呵，贫困把这个不幸的人，弄成什么样子啊！他向我伸出一只红肿、肮脏的手……他呻吟着，他哀求施舍。我伸手搜索自己所有的口袋……没有钱包，没有表，也没有一块手帕……我随身什么东西也没带。但乞丐在等待着……他伸出来的手，无力地摆动着和发着颤。我惘然无措，惶惑不安，紧紧地握了握这只肮脏的发抖的手：“请原谅，兄弟！”乞丐那对红肿的眼睛凝视着我；他发青的嘴唇笑了笑──而且，他也紧紧地握了握我变得冷起来的的手指。“哪儿的话，兄弟！”他嘟哝着说，“这已经是很可感谢的了，这也是恩惠啊，兄弟！”我明白，我也从我的兄弟那儿得到了恩惠。

为什么会从一篇名作跳跃校园欺凌上去了呢？首先是近些年各种校园欺凌的段视频层出不穷且流传甚广，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提醒家长看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似乎也就很出乎我们意外地成了那些没有思想、缺少家教、丧失格局的未成年人的模仿对象与效仿范本。校园欺凌的可恨程度已然到了令人发指，谁家的孩子被那样欺凌羞辱，爸爸妈妈都会不要命似的发疯。客观地说，这都是人之常情，然而校园欺凌给受害的孩子带来的心灵伤害，远远不是肉体伤害那样简单的皮肉之苦，那种影响几乎会波及孩子的一生。彻底根除校园欺凌这个成长肌体上的顽固毒瘤，似乎也是一个综合性的难题。然而在我看来，所有的道德决堤，都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为人父母者在人之初没有及时为孩子做好防祸于未然的预防工作。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祸患存在于何时何地我们并不清楚，倘若知道了就没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但我们终究是可以预防在先的，这至少会给未成年的孩子们一定的间接经验，至少可以让孩子们懂得如何规避风险如何躲避祸患。

比如开篇所提到的屠格涅夫的《乞丐》，比如《乞丐》中所描述的那个让人在数九寒天都会感觉暖心的小故事，如果现实生活中你也教育孩子去模仿，那么你就不只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责任的父亲或母亲，更要命的是，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有教育格局的成长监护人。

为什么这样说呢？从现实的角度说，我们所看到的社会上的这些乞丐，未必都是真正需要帮助的生活困顿者，一个巨大的假乞丐群体其实就是一个潜伏着的危险源，未成年的孩子们是不可能具备精确的是非判断能力的，此时绕开走，避免被一些利用人们的善良而作恶的危险源，其实就是最好的躲避祸患的聪明之举。篇幅所限，下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