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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植民歌传“乡愁” ——记桑植民歌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尚生武 2024年07月21日  来源:张家界日报

熊英 邱德帅

高亢处粗犷雄阔、低回处悠扬顿挫,寄情民歌里,吟唱一辈子。桑植民歌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尚生武,用数十年引吭高歌的精研细悟,让一首首经典隽永的旋律从乡野村寨传唱到国家殿堂,从桑梓土地飞往国门域外,滚滚兮沧海桑田,悠悠兮英雄儿女,“乡愁”传承,歌王本色。

尚生武,土家族人,桑植民歌国家级非遗传承人。1952年1月,尚生武出生于桑植县河口乡的桑植民歌世家,曾荣获国际民间文艺比赛山歌比赛集体第一、湖南省首届少数民族文艺调演一等奖、湖南省“洞庭之秋”艺术节二等奖等,曾受邀参加央视音乐频道——《民歌中国》栏目录制、联合国公务员纪念日活动演出等国内外展演。

启蒙乡野

“田间地里少年时,却解乡音歌韵味。”尚生武生于乡野、长于田间,自孩童时便呼吸着澧水河畔的草叶清香,时常在堂屋里、火坑旁、田坎边听着族里的长辈唱歌,习惯了对着山谷河道吟唱澧水号子,长辈们也乐得一句句教他唱。就这样,尚生武潜移默化地爱上了放牛歌,与桑植民歌结下了不解之缘。民俗底蕴丰富的桑植县河口乡,古往今来乡民们就十分喜爱唱民歌、对山歌,大年三十夜起灯,各家各户拜年都要唱一段,走村串户打花灯、奏锣鼓,彼时11岁的尚生武便扮演过小花脸的角色,打一段花灯再唱一段民歌,即使时过境迁,当年的唱词他依然记忆犹新。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尚生武跟着四爷爷尚德春学唱民间小调、花灯调,随父亲尚世金学唱山歌,同叔叔尚世胄、尚世龙、哥哥尚立文学习“打花灯”,在校园时便总是跟着家族“戏班子”,在村里农户开展“还傩愿”、“结婚告祖”等民俗活动。耳濡目染间,歌喉气韵已悄然蕴积于胸,一颗传承桑植民歌的赤诚之心,在祖辈生活的土地上汲取养分,厚积而发。这种以大山为背景、以乡村为舞台的启蒙生涯一直持续到上世界70年代,彼时的尚生武被推荐到县花灯剧团,正式成为一名桑植民歌手。

共鸣大雅

“苦学精艺中气足,共鸣大雅自有时。”1970年,尚生武被选进县文艺宣传队后,更为深入地接触到桑植民歌的内涵,也更为频繁地参与县内外各种场合文艺汇演。在此期间,尚生武虔诚问师扎实学习桑植各地民间艺人的唱腔唱调,拜师谷志壮学唱《好郎好姐不用媒》《四季好风光》《四季花儿开》等,跟随向宏志学唱《抛开花灯一条线》等,请教谷兆庆教唱《翻天云》《白鹤起翅腿腿长》,师从向顺进研习《小小幺姑爱坏人》《自从没到郎一堆》等桑植民歌经典曲目。罗连清、娄菊香、向贵之、尚本固、金岸武等数十位全县有影响力的民歌师傅,也多次教诲点拨尚生武,指导他系统掌握了桑植山歌小调、劳动号子、花灯调、风俗歌、礼仪歌、傩腔等3000多首桑植民歌。

对桑植民歌炽热的坚守和热爱,让尚生武站上了吟唱桑植民歌的更大舞台,让桑植民歌蕴含的历史人文、民风民俗、红色基因传唱千里亦历久弥新,桑植民歌与他是一种双向奔赴、是一种相互成就。1978年10月,尚生武受邀赴北京参加全国独唱二重唱会演并大获好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专门录制播放了他演唱的《打渔歌》《山歌不唱忘记多》等桑植民歌,并向全国播放推介。1987年8月,尚生武作为中国民族民间艺术团代表,赴莫斯科中国驻苏联大使馆演出,这是桑植民歌第一次在国外唱响。不久,他又获邀远赴波兰参加第六届国际民间歌舞联欢会,十九届扎科潘内山区国际文艺竞赛和波兰山歌比赛,并演唱了桑植民歌《桑木扁担软溜溜》等三首桑植民歌,获得索斯诺维第六届国家歌舞文艺竞赛奖铜杖奖、新闻记者奖及波兰山歌集体比赛第一名。2015年,他还受邀参加中宣部组织,湖南省歌剧院、省木偶戏剧团等演艺单位联合承办的赴德国非遗文化推介演出活动。

传承非遗

“民歌吟唱数十年,轻舟已过万重山。”作为国家级非遗传承人的尚生武深知,桑植民歌承载的不仅是乡土人情,更记载着民族的历史变迁,就如700多年前因战事而定居桑植的云南大理白族人家,现已繁衍生息到10万人,他们总是传唱着“家住云南喜洲睑,苍山脚下有家园”的原乡记忆,这更使尚生武感觉到桑植民歌代代传承的重要性。

自1982年调入桑植县文化馆后,尚生武开始收集、整理、记录和传唱桑植民歌,为桑植民歌的保护、汇编、传承做前期基础工作。他翻山越岭寻找身怀技艺的老人,用双脚踏出桑植民歌由深山向世界的桥梁;他乐此不疲地下基层、入社区、进校园、上舞台,用嘹亮的歌喉唱响桑植民歌,给更多人聆听、吟唱、传承。“除了吃饭和睡觉,我就是在唱歌、教歌。”这便是尚生武周而复始却又无比充实的月月年年。

桑植民歌源远流长,浩如烟海,有着悠久的历史脉络、浓厚的精神情感、淳朴的人文基因。尚生武以桑植县城为传承主阵地,以乡村校园为传承大舞台,广收学徒“传经送宝”,持续不断地将桑植民歌精髓要义倾囊相授,先后收徒“一对一”面授50多人,其中在桑植民歌传播推广中有较大影响力的梯队形民歌手达20多人,如授徒黄道英、金鑫二人曾多次参加央视音乐频道《民歌中国》栏目节目录制;授徒谢静、庹红锦二人已成为县非遗传承中心桑植民歌展演的专职歌手。尚生武还领衔收集整理桑植民歌歌谣8000多首,为中小学音乐教师讲授桑植民歌,为市旅游部门培训导游时教习桑植民歌,为中小学生重点辅导桑植民歌等。尚生武的桑植民歌传承之路,吟唱的是桑植人民灵魂的共振,回荡的是这片红色热土的轰鸣,传承的是真挚感人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