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 湘斌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歌颂洞庭湖水和岳阳楼的古诗很多，不过引人注目的却是唐诗人张、孟、杜的三首五律。可谓各有特色，但你仔细品赏会发现，三首诗却像登岳阳楼一样一层高于一层。第一首是诗人张谓的《同王征君湘中有怀》：“八月洞庭秋，潇湘水北流。还家万里梦，为客五更愁。不用开书帙，偏宜上酒楼。故人京洛满，何日复同游。”诗中以首联起兴，铺排诗意道出了然。次联直抒胸臆，极写乡思之情。三联补加一笔，直叙作者所为，在极端烦闷之中抛书上楼，借酒消愁。结尾以怀念故人停笔呼应诗中“同游”之意，进一步烘托出作者回乡念头无限迫切。通篇情切流畅，摇曳生姿，亲切感人。

第二首是诗人孟浩然《临洞庭上张丞相》：“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据载，自孟浩然这首出来以后，一时叹为绝唱，特别是“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之句，气势磅礴，诗意激荡，笔力千钧，大有万马奔腾之势。读后如临其境，令人顿时心中为之一震。若与前诗比较，无疑孟诗高于张诗。

第三首是诗圣杜甫《登岳阳楼》：“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诗人以悠远的目光，博大的胸怀，用凌云健笔给人绘出一幅“东南坼”、“乾坤浮”波澜起伏的画卷，使人有“笼大地于形内，措万物于笔端”之感。诗句大起大落，发自肺腑地道出诗人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由于诗人巧妙地将描景与抒情紧密融合，相互映衬，使诗意忽开忽合，感念忽喜忽悲，顿挫回旋，诗句也就波澜起伏，以致达到登峰造顶的艺术效果。故而，使孟浩然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绝唱之句，相比之下自然就逊色了。

笔者之一柯云受杜诗感染，试学一首获奖作品《重登岳阳楼》（原发《诗词百家》）：“再临洞庭乐春游，无限美景满目收。默念杜诗情切切，抚摸仙阁思悠悠。昔人不见今代喜，后辈却知古时愁。往事随水流逝去，唯有乾坤日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