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读书的时候一点也不浮躁,一点也不孤独,一点也不忧愁。
记忆中最早的那本书,只有五六厘米宽窄,是那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可以握在手中的那种连环画。不知道是哪位哥哥或姐姐的珍藏品,千回百折般悄悄被我据为己有,自此视如珍宝,伴随着我度过那段没有上幼儿园的孤寂时光。那本被藏着掖着的袖珍书,最终被邻家表伯伯的孙子撕得稀烂,望着地上的碎纸屑,我哭着告状给表伯伯。接到我的哭诉,表伯伯很惊喜,爱读书是好事,他立马命令女儿秋红带我去新华书店。正读初中的秋红姐精心给我挑了一本彩色的儿童版读物,那是好大的一本书!价格不菲,上面画着一只美丽的小鹿拉着小车快乐奔跑在蓝天白云下。秋红姐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教着我:“得儿,驾!小鹿小鹿,快快拉,带着礼物送给小朋友……”不识字的我欢呼雀跃着,一口气也念完了所有的文字。我终于完全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本书,每逢家里来人,我便捧出来炫耀一番,这本书让我兴奋了好多时光。
可是,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新华书店只能让我们“望洋兴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街边悄然兴起一些书摊,临时的或固定的,或在地上,或在墙边,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摆着或挂着书。各种书摊边总是站着、坐着、蹲着老老少少,书摊是大家读书的最好地方。我也会常常攒下一个“锑壳子”(一分硬币),盘算着是放学或上学的途中看《上甘岭》还是《杨门女将》。有次上完第三节课后竟直走出校门,一气看完书后回家吃午饭,直到下午上学时才知道自己迷糊中逃了一节课。
慢慢的,我迷恋上了一些篇幅较长的儿童文学,正好老师告诉我们学校可以订阅课外书,我小心翼翼告诉爸爸,没想到爸爸欣然应允。于是,我堂而皇之的一期一期读着我的《小蜜蜂》《小溪流》等,我知道了皮皮鲁与鲁西西原来是兄妹,舒克和贝塔是两只会开飞机和坦克的老鼠。偶尔我会突发奇想,自己的作文也能上书就好了。某天,艳和华悄悄告诉我《小溪流》上面有征文。于是,我和小伙伴们连夜赶着稿子,我们虔诚将稿件投进邮箱里,掰着指头算着投稿日期,天天跑到邮局看有没有回信,最终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虽然几十年过去了,每每回忆当年投稿的情形,倒也是其乐无穷。
随着年龄的增长,读课外书的兴趣也与日俱增。初中的一个暑假,无意发现了家里有一个“秘密基地”,床边的一个角落里有几个大纸箱,里面居然全是厚厚的书,有《今古传奇》《解放军文艺》等等。原来是爸爸订阅的书,因为没有书架,就这样被塞在纸箱里。没想到在蔬菜队做工的爸爸也喜欢看书,更没有想到家徒四壁的我们居然会这样“富有”!我如饥似渴地读着《孔雀东南飞》《玉娇龙》《红高粱》……一篇篇,一本本。整个假期我都捧着书倦缩在一个纸箱里,时而抚掌大笑,时而眉头紧蹙。爸爸见状,总是似嗔却笑:“读个啥呢,假书呆子,文不像状元武不像兵。”可又总是将刚看完的书递到我手中。
读着各种书,经历种种,我终于拥有一间书房,也买了一些书。 虽然已是网络时代,手机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重要部分,但是它依然代替不了我对书的爱好。闲暇时分,读一本好书,写一段文字,记录一些过往。
时光不语,往事如风,唯读书的感觉如故。